结婚进行曲。
好像哪里都是绿色。树木苍翠,草地青葱;椰子树,芭蕉,玫瑰丛,葡萄藤,青苹果,奶油色的康乃馨,睡莲的新叶,文弱的盆栽,强壮的水杉,爬山虎,三叶草;墨绿,碧绿,青绿,油绿,水绿,嫩绿……就好像全世界的植物都不远不近不即不离地站着,然后所有这些不卑不亢的绿色在温和却有力的小提琴中,粗糙地混合消融在一起——像喝醉的印象派画家拿了把旧刷子——变成同一种令人不解的,复杂的,难以调节难以领会的绿色。 Continue reading “第三章 Wedding March”
结婚进行曲。
好像哪里都是绿色。树木苍翠,草地青葱;椰子树,芭蕉,玫瑰丛,葡萄藤,青苹果,奶油色的康乃馨,睡莲的新叶,文弱的盆栽,强壮的水杉,爬山虎,三叶草;墨绿,碧绿,青绿,油绿,水绿,嫩绿……就好像全世界的植物都不远不近不即不离地站着,然后所有这些不卑不亢的绿色在温和却有力的小提琴中,粗糙地混合消融在一起——像喝醉的印象派画家拿了把旧刷子——变成同一种令人不解的,复杂的,难以调节难以领会的绿色。 Continue reading “第三章 Wedding March”
杨毅回到住处就马不停蹄地把自己做手冲咖啡的那一套东西拿出来。是的,很晚了,咖啡。他就是这样一个咖啡鬼。当然这也是他买威士忌的原因:爱尔兰咖啡就是这样一种非常平衡非常体贴的存在,简直完美——一种叫咖啡的鸡尾酒,会在咖啡因惹得你灵魂跳舞的时候,适时适当地用酒精镇压。 Continue reading “第二章 夜里(下)”
杨毅感觉到自己可能踢到了什么东西——他的运动耳机帮他滤过了脚步声以及易拉罐滚动并撞击路肩的声音。他和这先进的玩意儿还没过磨合期。这对耳机是好哥们儿李霄在机场送别的时候,专门追上转身去安检的他塞进手里的:“这小家伙我刚入的,用着还不错。你这大音乐家,让我也沾沾光。”杨毅当时就说也不知道是谁沾谁的光。说真的,有几个人有这样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你装着带走还生怕不够的朋友?
那个被杨毅踢开的易拉罐停在一个坐在路边草地上的流浪汉脚边。 Continue reading “第二章 夜里 (上)”
石唯安跨出咖啡店门口时,戴耳机的手顿了一下,因为她还没被音乐淹没的那只耳朵隐约听到前台的店员,一个看样子马上就表演起说唱的黑人小哥,吃力却十分自信地大声吐出一个很中式的名字:
“Yang-Yi?”听起来就好像一个拖了长声的…“痒——姨?”
唯安觉得好笑,想象这个名字实际上的读音——“洋溢”?她发现自己一天以来都十分沉重的嘴角终于放松了一些。是个会让人有美好联想的名字了, 她想。可是什么姓氏会更搭配呢?一下子地,她稍稍放松的表情再一次沉重起来:假如有姓氏,我的安安姓什么呢?是姓石还是……左呢? Continue reading “第一章 很靠近海”